番外 森林童话 (第2/5页)

恋。从他被mama和朋友们赞美有一双比夜露还晶莹的眼眸，有一颗比叶子书还丰富的心灵开始，他就受到了美的召唤，水仙的诅咒，不能接受环境和自己有一丝瑕疵。在他稚嫩的想象里，雌雄之间关于爱的结合应该富有美的韵律，就像夜莺为玫瑰所唱的缠绵悱恻的曲子，就像季节用落叶写的十四行诗。

    怎么会是如此单调、重复、粗暴的行为？它不是音乐与舞蹈交融的甜美果实，而是嘶叫和撞击混合的荒诞产物。

    丑陋无比。无比丑陋。

    秋怀着对他们的失望和对爱的幻灭离开了，去找自己最喜欢的朋友——小候鸟“冬”。

    秋虽然不像冬那样有翅膀，但他的趾爪和翼膜也足够支撑他在树间自由地滑行。等他即将到达冬所栖息的那棵树上时，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“造访”太突兀，太没礼貌了，打扰到人家怎么办？

    冬正依偎着家人幸福地酣睡。秋淡粉色的纤细前爪轻轻搭在鸟窝边缘，带着微微嫉妒的心情凝视冬婴儿般纯洁的睡颜。

    ——冬就算没有我的存在，也可以在梦里微笑。

    ——为什么我遭受了那么大的冲击，冬这个傻瓜却可以继续享受无知的纯真的幸福呢？

    秋衔着一朵满天星，慢慢凑近冬的嘴巴。冬无意识地咂吧嘴，以为花是小虫子，便吃了进去。

    呸呸呸！这么难吃！冬吐了出来，睡眼委屈巴巴地瞪着。

    秋觉得自己偷偷跟最好的朋友间接接吻了，有点微妙的悸动。脸悄悄地红了。

    秋眼里的世界是蓝色，然而冬的视觉比他丰富，发现了秋的不自然，但没有拆穿，只是眼里含着撒娇似的埋怨：大晚上的干嘛啦。

    秋拉住冬的翅膀，轻声说，冬，我睡不着，你陪我呆一会儿吧。